《東方陽熹言道錄》

二十一、俱胝為什么要斬斷小和尚的手指

作者：東方陽熹

　　俱胝得道后（參：“俱胝一指禪的真義”），每當有人問俱胝禪師什么是禪時，他便豎起拇指以示大道，此謂一指禪，即不落語言文字的不二法門。但拇指也是相，也是形式。小和尚不明真義，只學了個形式，以為豎起拇指就是禪。俱胝為了斷除小和尚在形式上的執著，一刀斬去他的拇指。當俱胝禪師再問小和尚什么是佛法，什么是禪時，小和尚下意識的豎起拇指，當他看到豎起的不是拇指，而是“空無”時，頓悟本性……。

　　《道德經》曰：“道可道，非常道。”《金剛經·依法出生分第八》云：“所謂佛法者，即非佛法。”由此可知，真正的道，真正的佛法，真正的禪，是無有語言文字的。俱胝禪師之所以不用語言文字回答他人的問題，而是豎起自己的拇指，就是為了避免人們對語言文字產生執著，誰知小和尚卻因此執著上了拇指……。

　　有人認為俱胝禪師很野蠻，很不人道，這叫以凡心度圣心。俱胝禪師所行的是一種教法，是從身意上改變他人錯誤意識的方法，此在本人的“道德經講義－學佛修道的科學”中有相關論述，讀者可收看。

　　小和尚的拇指雖然已被斬去，可當有人問他什么是佛法，什么是禪時，他仍然試圖豎起自己的拇指，可見錯誤意識改變之難，去除執著之難。小和尚若不是被俱胝禪師斬掉這種形式上的執著，恐怕至死也難以悟道。

　　兩大之間，唯道獨尊。一個人丟掉一個手指頭雖然有些不幸，但總比萬劫輪回，脫骨如山強吧？對于一個立志了脫生死的學佛修道者來說，丟掉一個手指頭又算什么呢？

　　六祖惠能大師在《壇經》中說：“本來無一物”，天地萬物俱屬虛幻，人類尚似有實無，又哪兒來的“菩提樹”、“身”“塵埃”，既然連“菩提”、“人”、“物”都沒有，又哪兒來的佛法，哪兒來的語言文字呀！人們執著于佛相、道相、禪相、心相、法相、文字相、人相……，等一切見聞覺知到的存在，如同小和尚以拇指當禪一樣，此是無法悟得真道、真禪的。

　　俱胝斷指的案例，是自然演化給我們后人看的。俱胝禪師斬斷的不是小和尚的拇指，而是世人對佛法的執著，對宗教形式的執著，對一切見聞覺知的執著……。

　　注：參《自力與他力》一文。

寫于：2007年8月24日